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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段家女将(全本)-29
第一百四十九回——凤喜负气出走,阚德店房绑亲
说到焚烧大军粮草,当从业城之战说起。
想当初攻打王禀正盘踞的业城之时,关玉罄曾经收了两房武艺高强的小妾,一个是黑美人儿曹凤喜,一个是白美人儿刘玉格。因为郑明珍嫉妒阻挠,同曹凤喜与刘玉格两个积下怨恨,遭两人暗算,差一点儿在妓院失身。关玉罄为了安抚郑明珍,在同曹、刘洞房之夜,让身为大妇的郑明珍用家法出出气,哪知郑明珍竟假戏真作,把曹凤喜打得屁股开了花,在剧烈的痛苦中完成了夫妻之礼。
这件事让曹凤喜难以接受,伤好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关玉罄大营,想找一个清静的所在长伴孤灯,了此一生。
曹凤喜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向南而走,路上遇几个劫色的小贼,都被她打发了,自思这般装束路上定是麻烦不断,乃寻个镇店,把自己的战马卖了,换成银子,又置了一套武生公子的行头,使个布套子把双钩套起背在身后,漫步向南,一直出了南灵关。去哪里却费了周折?徐有亮的地界是去不得了,自己私逃出营,罪在叛逃,抓住了难免三刀六洞,不如向南到大山里去罢。
想到此,便向大房山中走来。山间风景虽秀,但曹凤喜却是郁郁在心,无心观赏。
这一晚,来到一个小镇,在一家客栈中寻了套清静上房住下,然后到下面大堂之中用饭。
这店中的客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粗鲁不堪,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满是络腮胡须,额头上一个鸡蛋大肉疣,被人称为大哥,在那里胡言胡语,句句话离不开女人的下半截儿。曹凤喜忍了半晌,那话越发荤了。
曹凤喜本来一股恶气憋在心里,正在烦恼,实在忍无可忍,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你等高声大嗓,说些什么鸟话?别扰了小爷的清静!”
倒把那些人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那大汉道:“哪个裤裆不牢,露了你出来?大爷自在这时喝酒闲话,干你毬事?”
曹凤喜这一路走来,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知打残了几个,便道:“你是哪个大爷?好没规矩的畜生,惹恼了小爷,把你捏在饺子里。”
“嗬!看不出是个练家子,不然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般大话,报个名儿吧。”
“小爷姓祖名宗!”
“啊呀,敢占老子的便宜,你这小子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替我教训教训这个没眼力的东西,让他知道知道本大爷的厉害。”
话音未落,几张桌子上的汉子们已经起身离了座位,向曹凤喜围将上来。
“怎么?讲打?你等不过一群山贼草寇,本小爷当大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里玩儿泥饽饽呢。”曹凤喜长身站起,心里想着,今天正好打发几个蟊贼去去心头的火气,便把架式拉开道:“哪个先上,来呀!”
那群人中便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扑上来,抢拳便打,被曹凤喜把拳头接住,一化一送,直跌出四、五尺远,砸坏了一张桌子。
“呀!还真会两下子。”一个汉子赞道:“那就没说的了,并肩子上吧!”
众人一齐冲上来拳打脚踢。
曹凤喜毕竟也有半个大将之才,哪里会惧怕这些小喽罗,于是使开手脚,指东打西,把二、三十个汉都都打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
此时那个当大哥的汉子才拍手道:“好好,正要有这样身手,本大爷才高兴。”说完,站起身来,把袍襟掖了掖,走近前来道:“好汉,接某家两拳。”
说完抡拳便打。
曹凤喜一看那人的架势,便知道是真正的练家子,心中怀着小心,伸手相迎,两个人在这店堂当中交起手来。
这一伸手,曹凤喜知道人家不是好相与,自己这两下子怕不是人家对手,心中暗悔不该出头使性儿,但此时已经打起来了,再让她服软却也不可能。
两个在店里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曹凤喜见那汉子胸前现出一个破绽,心中暗喜,忙一拳向对方心窝捣出,不想那汉子正要她如此,将身略一闪,一把扣住她手腕,一拉一拧,曹凤喜只觉一股大力自手上传来,害怕手腕被折断,只得由着他那一拧之势转过身去,另一手回身去打他下巴,被他用另一手接住,也是一扭一掖,曹凤喜的身子被扭得面对面贴在大汉胸前,一动也动弹不得。
那大汉捉住曹凤喜,楞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略想了片刻,便明白了,一把扯下了曹凤喜的武生巾,现出一头乌发,却没有盘发髻,分明是个女子。
“没想到是个雌儿,倒生得一副好模样。”那汉子看得眼睛眯了,道:“你有这般武艺,实属不易,不如随我到山寨中来,给我作个压寨夫人,如何?”
“呸!山贼,你休想!”曹凤喜一见漏了行藏,又被人家要娶作夫人,心中着急,用力挣扎,却挣扎不脱,急得浑身是汗。
“丫头,想你也不知我阚德的名声,这里一提五花寨,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要是我阚大寨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单单我就只想要一个武艺出众的美貌女子作个压寨夫人,今日被我遇见,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强盗,你休想,我死也不从。”
“死不得,死不得。死了便入不得洞房了。”大汉一听要死,着急起来,忙叫手下取来一条绳子,把曹凤喜脸朝下按在一张八仙桌上,然后捆了个四马倒躜蹄。
大汉把店小二叫来道:“你快去把这位客人的东西都找来,她的房钱算我的,把这里收拾一下,打坏的东西也算我的。”
“不敢不敢,小的们不知是阚寨主下山,多有不周,哪里敢要您的钱。”
“废话,阚大爷虽然占山为王,却只是劫富济贫,什么时候白吃白喝过?!”
“那是那是。”
“该多少银子,你说个数,去向胡二爷要。”
“是是是。”
“混蛋,放开我!”曹凤喜在那里急得不住大叫。大汉阚德道:“给我作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亏你,喊叫些什么?”随手掰了一个鸡腿来,扑地塞在凤喜嘴里,便喊不出。
“兄弟们,今晚不住了,连夜回山,明日本寨主要娶这小娘子作压寨夫人。”
“是,给寨主爷贺喜。”
“贺什么?等明天成了好事再贺。”
不一时,众人各取了行李物品,把凤喜的包裹也拿着,阚德将曹凤喜抱起,一齐出了店门,上了战马,然后唿哨一声,顺大路而去。
走了多半夜山路,来到一座山寨前,阚德向寨门上喊话,喽罗们急忙开了寨门,放一行人进去。
那阚德抱着曹凤喜来到聚义厅,召集全寨首领都来厅上会面,便说了要娶压寨夫人之事。
此时那个鸡腿早被曹凤喜咬烂,阚德在路上给她换了一块手帕塞嘴。
众寨主一见曹凤喜,虽然脸色黝黑,却是十二分美貌,齐声道贺。
山大王娶压寨压夫人,靠捆靠绑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哪个好人家女儿愿嫁给土匪为妻呀?所以大家并不觉得奇怪。
阚德叫山寨的老总管黄先生主持成亲大礼的一切事物,自己则叫上几个丫环婆子,抱上曹凤喜去了自己的住处,给她量体裁衣,这都是因为曹凤喜会武,连男人都对付她不了,几个女人就更不行了。
阚德把曹凤喜放在炕上,解了她被捆的双脚,然后用手一拿,拿住她两个脚腕,另一手揪住她后领,只一按,便直挺挺按在炕上,婆子们急忙拿了尺子替她量了身长。
阚德又把她拖起来,自己坐在炕沿儿上,把两腿夹住她两腿,两手捉住她肩膀,让婆子们给她量了三围尺寸。
重新把曹凤喜两个脚腕捆住,又叫拿来早饭,把凤喜放在自己大腿上坐着,搂住她身子,拿勺来喂。凤喜拚命摇头,抵死挣扎,不肯吃饭,阚德恼了,道:“给饭不吃,难道吃屎,你们去,把今早寨中未倒的夜壶都取来喂给她吃。”
曹凤喜当过山大王,可知道当山大王的一向无法无天,什么样事都干得出来,真要给灌一肚子屎尿可不是好受的,只得梗着脖子,七个不平,八个不忿地张嘴把阚德喂给她的粥一口口喝了,又被强塞了两个油炸糕,阚德这才把她放在炕上,将两脚捆在炕头的柜子上,出去看着众喽罗忙活。
天大亮时,全寨已经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喜气洋洋。
几个婆子已经把大红的吉服都赶制出来,来替凤喜沐浴更衣。
要换衣服,必须要解绑绳,那曹凤喜的武艺,全寨只有阚德一人都制得住,所以阚德也管不了结亲的什么新人不相见的规矩,同婆子们一齐来给曹凤喜换衣服。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回——硬上弓阚德收押寨,挟旧恨凤喜烧军粮
却说曹凤喜被独角龙阚德擒了,捉上山去,在五花寨里要娶为压寨夫人。婆子们给赶制了大红吉服,里外全新来给曹凤喜更衣。那曹凤喜武艺高强,别人制她不住,阚德只得亲自动手。
把曹凤喜从炕上拎过来,一只手当胸按住,一只手去解了她袍上纽子,现出里面裤子,然后一把扯了裤带,曹凤喜尖声喊叫,胡乱扭动,奈何挣扎不脱,被那阚德一把扒下裤子,露出毛茸茸的所在里。曹凤喜满眼垂泪,虽然中间被他解开绑绳,但自己力量比不得阚德,逃无可逃,被他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捉着两手拎将起来,捺在木桶之中,婆子们一拥齐上,使皂角把她浑身洗得干净,强穿上里外衣裳,这才又捆了双手,塞住樱口,以防她在拜堂之时说出些什么不吉之言。
阚德把她两脚也捆了,放在穿衣镜前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婆子们给她梳头戴花。
曹凤喜兀自挣扎,婆子们弄她不住,只得又寻绳子把她绑在椅背上,这才能够净面搽粉,盘起云髻,蒙上盖头。
阚德见这厢料理妥贴,这才到另一边套间里自己换了衣服,帽插金花,作一回新郎。
山寨里动起鼓乐,聚义厅上点起香烛,阚德大摇大摆,到前面受了众人一贺,然后“搀”出新人,拜天拜地。
那曹凤喜反剪双手,两脚也捆了,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架得脚不点地,拎到聚义厅中,按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后又抬入洞房,放在炕头,阚德来挑了盖头,要吃交杯酒。
那曹凤喜哪里肯吃,被阚德一把搂住,将一杯酒含在口里,嘴对着嘴硬是灌在她口中,然后叫婆子们陪着新人,阚德自己到前面同众人吃喜酒去了。
这一顿喜酒直吃到天黑,阚德吃得半醉,笑哈哈回到洞房,把婆子们打发了,关上房门,便拿了盏灯到炕边看那凤喜,只见一双凤眼,两行珠泪,楚楚可怜。
阚德道:“娘子,你我拜了天地,成了夫妻,还哭些什么?你便想嫁个小白脸,又当得饭吃?再说,如今天下大乱,兵祸不止,哪里有这山上逍遥快活?俺阚德是个粗人,但若从了我,必好好待你,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那皇后也不及的日子。”
曹凤喜哪里肯听,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阚德看凤喜那似愁似怨的模样,越发俏了,兴之所致,把凤喜揽过来,解了绳子,便要求欢。
曹凤喜见绳索一解,正是机会,把阚德一推,向房门便跑。
阚德手快,一把抓住她后襟,凤喜尽力一挣,反把个吉服扯落,只剩了里面亵衣,阚德复一把,抓住凤喜胳膊,拖回炕上。
曹凤喜不甘示弱,伸手便打,手却被阚德拿住,轻轻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曹凤喜再挣,便被他一把按在炕上,合身压将上来。
曹凤喜拚命挣扎,那一身美肉在阚德身下扭转,就如一条小蛇,摩弄得阚德淫兴大发,把她两手向两边一按,将下身一挺,使那硬绑绑的宝贝隔着衣服在她下面顶了几顶,曹凤喜羞得啊啊乱叫,臻首乱摇。
阚德看见,哈哈大笑,用牙咬着她带子,扯开活结,又叼住布边,把她肚兜儿扯去,露出两只小乳,然后把她乳头含住,吮吸一番,痒得凤喜浑身乱颤,哈哈连声,也不知是哭,也不知是笑。
闹够多时,阚德用身子压住她身子,把手去她腹下扯开裤带,然后用脚把她裤子蹬落。
沐浴更衣之时,阚德已经把曹凤喜的身子摸过看过,此时又看,心中越发喜爱,不顾那曹凤喜两手在自己头上乱打,将她紧紧压在身下,自己褪了衣服,亮出铁杵也似宝贝来,只一挺身,便插将入去。
此时曹凤喜只有泪流满面,止住挣扎,任那阚德一阵乱拱,插了几百插。
凤喜心中暗恨,把自己失身的全部责任,都算在了郑明珍的身上,心中暗想,有朝一日,捉住郑明珍这妒妇,定叫她加倍偿还这笔孽债。
从此,曹凤喜认了命,安安心心在山上当起了压寨夫人。那阚德一心只用在她身上,有求必应,说一不二,寨中众人也都十分尊敬她,时间长了,曹凤喜也不再有他念,反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告诉了阚德,阚德听了一笑,并不在乎她曾经是谁的妻妾,仍旧一心一意,把她捧在手心儿里。
这事本来就算过去了,哪知花荣兵出青龙,关玉罄和郑明珍被派往青龙关作战,正好从大房山北簏大路上通过,曹凤喜听见说关玉罄来了,心中便有些活动,后来想了又想,自己已经成了阚德的夫人,还去管他关玉罄干什么。
不想过了数月,忽然又听喽罗来报,说郑明珍押运着大军粮草,要从山下经过。
一听到郑明珍的名字,曹凤喜恨得牙根发痒,一想到自己落到这般田地,都拜这贱人之赐,便恼将起来。
那阚德晚上回来,听婆子们说夫人在屋里生了一天气,只道是针对自己,便进来好言相慰。曹凤喜忙说自己动怒不是为了阚德,而是听说仇人郑明珍到了,怎生把她抓来山上,出这一口恶气。
阚德一听,忙道:“夫人放心,我这就下山,替夫人去出气。”
山寨中人作事,一向率情而为,说去就去,阚德于是召集全寨大小首领,把曹凤喜同郑明珍之间的仇隙说了一遍,众人一口同声,要替夫人报这一箭之仇。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大家早就听说郑明珍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将,也想抓上山来一睹真容,也许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曹凤喜十分感激众人,再说这还是她自己的事,便也决定同大家一齐下山。这山寨中众人的武艺,除了阚德,便是曹凤喜,有曹凤喜随队,便又多了七分胜机。
大房山乃是曹云龙的地盘,何况自己还有几千兵丁,郑明珍从没想过山上贼寇的胆子竟有如此之大。
这一日行经离五花岭最近的小孤峰下,忽然道旁闯出一群喽罗兵,拦住了去路,郑明珍心中觉得好笑,这群蟊贼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拦阻大军,于是策马上前一看,只见喽罗人数足有四、五百,前面有数名寨主乘马而立,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寨主,美貌动人,只是脸黑。
郑明珍一见此女,便明白为什么有人胆敢拦阻官军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郑明珍道:“你私自逃离大营,原以为你是出家修行,怎知你竟再次落草为寇,还敢拦阻官家粮草,真是胆大枉为,不怕王法么?”
“哼!郑明珍,当初曹凤喜拜你所赐,今日要你加倍偿还,你认命便了。”
“曹凤喜,以你的武艺,你可是我对手?”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郑明珍,你今天到了这里,就算是到头了。不过,我大人大量,也不过于难为你,只要你自己脱了衣服,骑着马在你的军卒面前走了两趟,我便放过你。不然,若被我抓住,少不得放在娼寮妓院之中,任人嫖弄。”
“好个下流无耻的曹凤喜,出言无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郑明珍嘴里骂着,把马一夹,直冲曹凤喜而来,曹凤喜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不过自己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比武的,所以把手招,与身后的几位寨主一齐出去,围着郑明珍斗起来。
郑明珍不愧为大将,一条花枪使开了,曹凤喜一数五、六个人竟拿她不下,反而被她越斗越勇。曹凤喜见赢不了她,忙叫:“兄弟们,烧了她粮草,叫她空手去前敌,论军律也是个死。”
众喽罗兵听见,应了一声,一齐向那些粮车冲去。
护粮的兵丁几千人,哪里肯让人得手,挥舞刀枪,阻住喽兵。
这些喽兵都是久惯破坏的,见攻不进去,便把点燃的火油罐从人的头顶上扔过去,有的落在粮车上,有的落在地上,立刻腾起一片大火,把粮草困在当中。
郑明珍一见不好,急忙弃了曹凤喜,回头来杀放火的喽兵,却被曹凤喜等人后面赶上,死死缠住。
这一天正是秋日,风力甚强,转眼已经燃着的粮草便又引燃了附近的粮车。
“快,快向西退!”郑明珍高喊着。
军兵们一听,急忙护着粮车向西退,才走出半里,又听一阵铜锣之声,前面的车辆停住,也见火起。
郑明珍手下还有七,八员参将、牙将之流,分散在队伍的前后,此时都奉明珍之命,向后跑去,明珍自己在这里独当一面。
过了半顿饭的时间,背后的兵丁惊呼:“前面又起火了。”
明珍抬头观看,果然队伍的另一头火光冲天,再看自己的兵丁喊叫着向这边败了过来。
郑明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去看,只见一匹黑马疾弛而来,马上之人,手中擎两根火棒,逢人便打,见车就烧,阻拦他的兵丁们被他用火棒一阵乱打,非死既伤,在他后面还跟着五、六百喽兵,也都手拿火把,沿途烧车。
郑明珍一见,知道自己押粮队的将军们都已经战死了,看来这厮武功不弱,急忙一挺丈八花枪,直取来人。
来人见郑明珍到了,把手中火棒扔了,得胜钩上摘下一柄宣华大斧,前来迎敌。
曹凤喜忙喊:“当家的,这贱人便是郑明珍,把她擒下,替我报仇。”
来的正是阚德,一看这便是郑明珍,也不答话,抡斧便砍。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1,152
第一百五十一回——郑明珍被擒遭噩运,曹云龙投靠南岭王
却说那郑明珍被烧了粮草,急得冲上前去斗那阚德,阚德也听曹凤喜说这便是郑明珍,也不答话,抡斧便砍。
这阚德的武艺要比郑明珍略强一些,加上郑明珍已经被曹凤喜等人缠斗了半晌,体力明显下降,打起来就吃力了。而那阚德虽然已经从队的队尾杀到了队前,打的却都是小卒,况且还有一群寨主帮忙,所以体力正在充沛,打一个郑明珍便已经富富有余了,此时曹凤喜一见,又横插上一杠子,左一钩右一钩地搔扰那郑明珍。
郑明珍是拚了命了,因为烧了粮草,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在这里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一个,或者干脆拚个同归于尽。不过,这种时候,想杀人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遇上一个比自己强的能手。
正斗间,郑明珍一枪刺向阚德咽喉,阚德一闪身,一斧向郑明珍砍下,郑明珍拿枪去挡,背后曹凤喜双钩又到,郑明珍看看躲不开了,把眼一闭,净等着被人家尸分几处呢。
但只这一闭眼的功夫,阚德把斧一收,只用斧头的面儿平着一拍郑明珍的肩膀,郑明珍身子被打得一歪,曹凤喜把钩一带,钩住郑明珍的腰带丝绦一拖,便把郑明珍活拖过马来,丢给喽兵捆了。
再看那些粮车,全都在大火熊熊之中化为灰烬。
这阚德的山寨可不是小山寨,其中光是喽兵就有三、四千人,大小寨主七、八十个,加上附近山头的寨主们都以阚德的马首是瞻,所以要想凑起五千人马也不是难事,只是他安心于此,不愿出这个风头罢了。
郑明珍此来押粮,兵不可说不多,将也不可说不尽力,但毕竟有粮车拖累,加上阚德武艺超群,所以还是中了招儿,几千兵丁被杀得四散奔逃,郑明珍被擒,以下众将都被阚德和那群寨主们杀了,而粮草也烧了一天一夜方才烧完。
却说曹凤喜擒住郑明珍,亲自把她抱在马上,得意洋洋返回山寨,一路上曹凤喜把那郑明珍骂得狗血喷头,兀自不解其恨,在马上解了郑明珍裤子,将她横担在马背上,雪白的屁股赤裸裸撅在那里。
曹凤喜兴高采烈,叫众寨主来看。
寨主们已经在劫粮的时候见过郑明珍,果然美艳无双,哪个不想一亲芳泽,此时一见郑明珍光着屁股趴在马上,纷纷过来观赏,把手去那美臀儿之上摸上一把,又伸在里面,用手指探一探穴儿。
郑明珍此时只有把眼一闭,任那悔恨的泪水流满两腮。
回至山寨,一同庆功,郑明珍被曹凤喜剥得干干净净,捆得结结实实,叫小喽罗们送到宴前助兴。可怜郑明珍,被那些寨主们把酒倒在身上,用嘴去舔,又把她两脚朝天提起,注酒于牝户之中,众人和拿根苇杆,你一口我一口吸那酒喝。
宴席已毕,曹凤喜叫把郑明珍捆在一张床上,然后叫人来嫖。
这般美貌女将,哪个不想,纷纷来到跟前,竞相出价,最终有个寨主出了三十两银子占了先,爬上床去乱插了一回,连叫爽快。
连着几天,郑明珍只在寨中,被那些喽兵们凌辱。
又过了几日,曹凤喜指挥着一群喽罗把郑明珍使麻袋装了,亲自送到山下五花镇的艳香楼中,挂了牌子卖嫖。
那郑明珍当初落在曹凤喜手里,便险些沦为娼妓,这一番被擒,却没有关玉罄来救。
好可怜郑明珍,被捆在妓院的安乐椅上,四脚朝天,露着那羞耻的所在,虽有一身武艺,却救不得自己贞节。
众嫖客听说是女将郑明珍,争相来看,把郑明珍身子细细品了一番,然后排起队来,依次将明珍奸了。
又两日,曹凤喜心中之愤也泄得够了,这才把郑明珍拉回山上,让众喽罗继续享用。
山上四千喽罗,哪里轮得过来,那些喽罗又不欲火攻心,一时哪里等得,便接二连三,昼夜不停。
郑明珍便是铁打的,也当不起这等折辱,闹了几日,将郑明珍活生生弄得没了气。
那曹凤喜也是恨意未灭,竟又叫喽罗们把郑明珍尸体挂在大路之上,写明身份,任人围观。
这个郑明珍,原本一床三好,闺阁中多了两个知心的姐妹,却不是件好事?只为着一时嫉妒,替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叹可悲?!
这边曹凤喜在那里凌辱郑明珍泄愤,那边阚德却与几位寨主们商议大事。
寨主们虽然率性胡来,但真的办完了,也觉得这桩买卖作得太大了。
你想那徐有亮号称拥有百万大军,怎能放过五花寨?
众寨主一商量,这事既然作了,便回不得头,不如投靠花荣,拉起一支队伍,占据大房山。
计议已毕,忙派人偷出小龙关去至梅河大套见黄玉坤。
黄玉坤听说阚德烧了关玉罄的粮草,心中大喜,一面派人去向花荣报喜,一面传下令去,命王方玉率两万人马随使者南下,收复小龙关,策应阚德攻占大房山。
关玉罄等人只知道粮草被劫,也知道劫粮的是曹凤喜,并不知道阚德打算投靠花荣的事,不过他们都有军人灵敏的嗅觉,直觉地知道不能继续屯兵于梅河边,不然人家趁自己军心不稳的时候派兵来攻,自己断无胜理。
想至此,两个人决定,不等黄玉坤知道消息,便赶快撤军。
原计划史文龙仍走大房山,在那里可以就地筹些粮草以等候徐有亮重新发拨粮草前来,而关玉罄则退到青龙关内,守住青龙关,等侯供应。
计划好了,两个人连夜带队伍拔营开拔,他们可不清楚黄玉坤其实早就知道了军中缺粮的事,所以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史文龙等人刚刚拔营,正要离开,忽然一声炮响,喊杀振天,黄玉坤率领数万人马冲进队伍,一阵砍杀,徐家军正在兵无斗志之时,无心抵抗,立刻向青龙关方向溃败下去。
黄玉坤追了半夜,方才止住队伍,收军一点,斩首四千余级,得了枪刀器皿,锣鼓帐篷无数。
略作休整,黄玉坤率兵又追,连追出几天几夜,一直追到青龙关下。只因这一追,史文龙没有机会南下小龙关,因此同关玉罄一同进了青龙关,也只因如此,倒是因祸得福,没有赶上阚德攻占大房山,否则史文龙的二十万人马就要陷入重围了。
史文龙两个退进青龙关,一面加强防守,一面派人去南阳关送战报,请求再发粮草,才过得几日,便又接到探报,说小龙关被王方玉夺回,大房山区如今已经被一个叫什么阚德的强盗攻占,并且投靠了花荣。
大房山扼守着由青龙关到南灵关的通道,若这条大路被花荣控制,青龙关就成了孤城,因此,无论如何,必须要夺回大房山。
史、关两将急忙联名具信,让关玉罄率所部先回通镇,顺便把信带回,请求徐有亮发兵大房山。
且不说这边史文龙退兵,再说花荣。这打仗如同下棋,双方本来在一起绷得紧紧的,突然哪个走出一招坏棋,立时满盘皆负。
史文龙与关玉罄只因粮草不济,被迫退兵青龙关,花荣便得到了机会,急调黄玉坤的人马来国亭助战。
曹云龙此时正在并力攻打贵妃河,忽听史文龙兵败的消息,心说不好,急忙下令撤兵。
黄玉坤赶到时,曹云龙已经退出百里之外,花荣正在尾随追击。
曹云龙退到长陵渡,更坏的消息在等着他,河西守备黄允祥早有野心,趁着曹云龙去打花荣,河西空虚之机,自立为王,在河边严密布防,准备阻止曹云龙过河。
曹云龙知道花荣后面紧紧追赶,若是一下子过不了河,那就要全军覆没了,于是转头向南,准备从南边的杨林渡过河,这里是业城的地盘,守渡口的属洪伟管辖。
行至半途,正被黄玉坤迎头拦住。曹云龙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与黄玉坤等人斗在一起。曹云龙的是武榜眼出身,功夫不凡,而徐家四姐妹也都有大将之才,所以这一冲,便从刚刚赶到,立足未稳的黄玉坤阵中冲了过去,不过后面的军卒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被黄玉坤拦下了三分之一。
曹云龙逃到杨林渡,有洪伟派船过来接应,方才渡过河去,逃到了业城。
一打听才知道,现在自己除了手下的十几万人马,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连这业城也是人家徐有亮的。
曹云龙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如今手下没了地盘,再没来由同徐有亮平起平坐当什么客人了,于是曹云龙便把人马留在业城,领着徐家四姐妹到了南阳关,放下王爷的架子,宣布投靠徐有亮。
徐有亮虽然因为失了青龙关的大好粮仓而惋惜,但此时正需要人手,于是客套一番,接受了曹云龙,并封为东路元帅之职。
至于原来曹云龙的地盘,早晚徐有亮还是要收回来的。而首先要作的,便是要极早收回大房山区,因为这里一方面是朱雀关外平原的天然屏障,另一方面又扼住了通往青龙关的道路,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说,也一定要攻下大房山。
于是,经过了一番准备,徐有亮传令,叫发粮草给关玉罄,让他从大房山北簏进兵,又给了曹云龙十万人马,让他由大房山西簏进兵。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二回——徐有亮用兵攻阚德,关玉罄连战收大房
上回说到,只因阚德劫了徐有亮军粮,史文龙和关玉罄被迫撤军,因而打破了战场上的均势,致徐曹联军全线溃败,曹云龙的地盘中,除了青龙关之外,都成了花荣的根据地。
考虑到大房山区无论在进攻还是防守上都具的重要的战略地位,徐有亮决定,派关玉罄和曹云路两路夹击,夺回大房山。
此时,阚德已经大模大样地当起了大房山区的土皇上,花荣因他劫粮斩将的功劳,任命他为大房山总督,大房山三军都统制之职,可谓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不过,毕竟是当山大王的,阚德身上也有着绿林好汉不可克服的毛病。这第一条就是不服教训,第二条是领地意识严重,就只这两条,便害了他自己的性命。
大房山本就兵力空虚,所以阚德轻而易举便占了大房山,彼时,花荣想派邹彬和王方玉两员大将,率十万大军进驻大房山,但阚德害怕人家夺了自己的地盘,便坚决拒绝了。
花荣无奈,又派来徐直,替他指点防守之策,让他明白,徐有亮不会轻易放弃大房山,必须小心经营,但阚德根本不听,反而派人将徐直送回小龙关外。
以阚德看来,自己在大房山当了多年的寨主,官军也曾不止一次试图剿山,都被自己利用地形地利轻松化解,有了这大房山作屏障,目下又有了七、八万人马,便是徐有亮倾镇南百万之兵,也休想攻进这大房山。
然而,他不曾细想,当初官府剿山之时,最多也就是用个千儿八百人马,只因当初阚德并没有给官府找什么麻烦,所以不过作作样子罢了,何况那时候这大房山里能征惯战的战将也都在外面打仗,根本顾不上管他这样的小蟊贼。
可如今不同,人家有近百万人马,只要派上十万人进山,就够阚德难过,何况那关玉罄和曹云龙都是有了名的战将,特别是关玉罄,诡计多端。
这阚德虽然武艺不俗,却不是当将军的材料,占领大房山区之后,面对大房山区的数十个州县,却不知如何防守,把好不容易招集起来的几万人马,分散在各个州县城中,结果那些交通要道却兵力不足。
依阚德看来,关玉罄和曹云龙一定会一关一关地打,这样,就可以把他们的资源和锐气消耗在路上,然后自己再率一支精兵,向上一冲,击败一支人马,另一支便不攻自退了。
那关玉罄和曹云龙又哪里是等闲可比。两个临行之前,就已经秘密筹划,采取了黑虎掏心之策,不争一时一地之得失,自西北两个方向上突击,打破几个主要关口之后,便径直奔阚德盘踞的大房山中心大房山郡城。
自曹云龙在西边首先打响后,那阚德便在大房山郡等候消息,他集中了精锐之师近两万人马,集中在大房山郡里,准备给曹云龙或关玉罄最后的一击。曹云龙派徐家姐妹轮番进攻,先破了西方门户建平关,然后令徐小阳领先锋营绕过重镇建州,趁守城的首领王强出关偷袭之时,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把王强挑落马下,遂得了建州。
此后,每遇州县,曹云龙便派先锋营绕过去,再回头进行包围,与中军营一起两面夹击,那些守城的头领只会守山,哪里会守城,一见人家来得凶猛,便自乱了阵脚,部下兵丁多有逃散,也有的开城投降。
消息传到大房山郡,阚德听得目瞪口呆,急忙领了那三万人马,往西边来路上迎击曹云龙。
向西走了两天,自郡城传来急报,说关玉罄也由山北出发,已经破了两道关口,包围了山阴县城。
那山阴县也是大房山北的重要通道,阚德在那里派了五千兵马,加上当地的民团,人数过万。
阚德自以为有这万余人守城,关玉罄轻易过得不山阴,所以继续向西去迎曹云龙,想先打败曹云龙,再回头去打关玉罄。
谁知睡过一夜,报说关玉罄已经过了山阴县,让过中间两个县城不打,一夜之间已经到了大房山郡北面的门户胡留关。
阚德这一惊吃得不小,若被关玉罄打破了胡留关,自己通往小龙关的后路便被切断,那时便要腹背受敌,于是急忙回师东撤,准备增援胡留关。
等赶到胡留关时,关玉罄的人马退了,不知去向,而曹云龙却又连下两县城,前进了八十里。
阚德又向西增援,走了一天,后面又报说关玉罄用攻打胡留关作幌子,诱使他有意让过的两个县的守军向南增援,然后趁夜回兵发动袭击,把两县守军三千多人尽数围歼在半途,又在两天之内,接连包围了从其他地方赶来增援的人马共万余人,这些军队见关玉罄势大,又走投无路,便投降了。
关玉罄破了几路援军,又重新回到胡留关下。
阚德知道自己不可能分兵两路去攻打曹云龙和关玉罄,所以把希望寄托在胡留关守军身上,自己决定冒险同曹云龙一战。
阚德于是原地不动,静等了一天,至晚,曹云龙大军离阚德军二十里下寨。
阚德想,自己是以逸待劳,何不趁曹云龙扎营忙乱之机进行偷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至此,阚德点起五千骑兵,悄悄离了营盘,向西前来踹营。
等到了地方,见曹云龙大军果然正在扎营,阚德把手一挥,五千骑兵呐喊一声,向曹军营中冲来。
只见曹军营中,不慌不忙,正地上摆放鹿砦的兵丁向后一撤,亮出弓箭手来,一阵乱箭,把阚德的骑兵射死百余人。
余者跟着阚德,冒死冲至近前,阚德挑开鹿砦,正要前进,却见地上早埋了无数根木桩,那些木桩一头削尖,朝向营外斜埋在地上,若是硬往里冲,连人带马,一定会被刺个透心凉。阚德急忙勒住自己的战马,其余人也纷纷勒马,还是有几个倒霉蛋被后面的人马一挤,撞在那木桩上死于非命。
营中的兵丁见阚德一行被阻尖桩,急忙张弓搭箭,向外乱射,阚德等人正挤在一堆,逃无可逃,又被射死不少。
阚德一见,人家早有准备,只得传令撤回。
行至半途,又被路边埋伏的徐小阳冲杀一阵,损了一千余人,阚德狼狈不堪,领着残余的人马逃回大营。
第二天一早,阚德派人去曹云龙营中挑战,曹云龙回书道,自己劳师远征,如今人困马乏,不想交战,让阚德多等两日再战。
阚德哪里等得,于是又派人前去强攻曹云龙的大营,却哪里攻得下,只得忍耐。
才等了一日,阚德便等不得了,因为急报中说,曹云龙手下大将徐小阳和徐小姚,分别领一支人马,扮成阚德的部下,悄悄绕过阚德大军,已经诈开了胡留关和大房山郡城。
阚德一看不好,不等曹云龙明白过来,连夜撤军。
知道胡留关和大房山郡城都落在人家手里,阚德不敢停留,绕过大房山城向东逃去,一面又派人去小龙关求救。
曹关两将在大房山郡会合,然后留下曹云龙在郡城坐镇,清除阚德残余,关玉罄则率徐家四姐妹向东追击。
一直向东追出百里,忽然前面探马来报,说邹彬和王方玉两员将,率领五万人马在路上与阚德会合,如今正沿大路向进兵,要夺回大房山。
原来花荣听了徐直回报,知道这阚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直对大房山不放心,命邹彬和王方玉密切关注大房山动向。
曹云龙和关玉罄出发攻打大房山之时,花荣便由奸细哪里得了信报,于是又加派了黄玉坤、刘黑岭、王大鹏、单飙、刘武扬五员大将,率二十万人马增援大房山。
花荣却想不到阚德这般草包,更想不到曹关两人进兵如此迅速。
增援的人马二十万召集起来也要几天时间,再由关外出发,需五、六日才能赶到小龙关,而此时关玉罄已经在二打胡留关。邹彬与王方玉知道,若是等曹、关两人占领了大房山各处隘口,便是花荣亲自来,也未见得能夺下大房山,所以决定立刻倾小龙关之兵五万,即刻进山弛援阚德。
关玉罄听到阚德等赶来的消息,要了地图来看了,决定继续前进三十里,到东屋岭东簏扎营,迎住阚德等人。
东屋岭是大房山区东西最高的山,过了东屋岭,就一路下坡了。
关玉罄赶到东屋岭东,命大军靠山近水处安营扎寨,阚德等人当晚也赶到,二十里外下寨,派人来下战书,约定次日一早交战。
关玉馨原书璧回,只说如约交战。
次日天光,吃罢战饭,关玉罄按约亮全队十里外迎敌。
关玉罄赶到时,阚德等正在那里列阵。
两家列阵已毕,三通鼓响,双方主将出阵。
元帅关玉罄立马正中,徐家四姐妹分列两边,其余有副将、参数、偏将、牙将等共三十几位再立两边,背后十几万大军,那一种威风无需言表。
关玉罄往对面观瞧,见正中马上那个大将,脑门上一个大肉疣,定是阚德无疑;身后一员女将,黑黝黝的,十分俏丽,认得是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曹凤喜;再看另一侧,两员大将立马那里,从背后的将军上便可知道,一个是邹彬,一个是王方玉。
一看到曹凤喜,那关玉罄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郑明珍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见了,定不叫你轻易逃脱。
想到此,关玉罄向身边众将道:“各位将军,少时开战,对面敌将,该杀的杀,该砍的砍,只把这曹凤喜留给本帅。”
“末将等晓得。”众人都知道曹凤喜之事,所以一口同声答应了。
关玉罄看罢多时,把马一提,缓缓出阵,高声喊道:“曹凤喜,你这贱人出来?”
不知曹凤喜能否来见关玉罄,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3,154
第一百五十三回——阚德兵败五花岭,女将立功两军阵
却说关玉罄出马,点名就要曹凤喜。
那阚德倒也英雄,自己抢出阵来道:“对面可是关元帅么?”
“不错,你可是阚寨主?”关玉罄馨不叫阚德将军,却叫他寨主,话语中便有轻视的意思。
“正是某家。”
“阚寨主,你到阵前来,有何话说?”
“关元帅,你可是只会同女人叫阵么?”
“此话怎讲?”
“关元帅到了阵前,不与我这主将叫阵,却先点曹凤喜,却不是仗势欺人,以男凌女么?”
“嗬嗬。阚寨主,这曹凤喜乃是我家私逃的小妾,我这作丈夫的,要叫她出来见我,以便以家法惩治。此乃关某家事,与阚寨主何干?”
“关元帅,我不知你有什么小妾,我只知这曹凤喜是某的压寨夫人,某家身为汉子,遇事自然要替自己的女人担待。”
“阚寨主,这曹凤喜与本帅曾三拜为亲,我并未有一字休书与她,她如今虽然背夫私奔,但仍是本帅小妾。你阚寨主拾人牙惠也便罢了,怎么不问问她如今尚是有夫之妇。阚寨主,你若果然衷意于她,本帅也不为难于你,只叫她过来,先受了我关家的家法,便写一封休书与她,从此各无干系,那时节,阚寨主再来作护花使者不迟。”
“你打算怎么生发付于她?”
“方便。方便。依本帅家法,对这背夫私奔之人,只要没有带走我关家骨肉,便幽闭了,决不伤她性命。”
这不是明摆着给阚德难看么?阚德哪里忍得住,口中大叫道:“好个关玉罄,某家与你拚了!”说罢,就要动手。
关玉罄把马一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把手一抬,止住阚德道:“阚寨主,你若讲打,关某也不怕你,只是你不过一个山贼草寇,我堂堂元帅,若与你动手,却不让人笑话?”
背后徐小阳接口道:“元帅说得是,这等小角色,哪里值得元帅动手,交给末将打发了罢。”
阚德一看徐小阳,馋得口水差一点儿没出来,心中暗道:“这徐有亮身边哪里来的许多美女?倒叫某家心痒难耐。”
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正要伸手去接徐小阳的钩镰枪,背后王方玉喊道:“阚将军,你是主将,同这小女子动手却不失了身份,把她让与末将打发。”说完,一夹跨下乌云踏雪,举着手中狼牙棒,直取徐小阳。
后现徐小姚一见,也挺枪出马,指着邹彬道:“你这厮想来是替阚德帮忙的,不如也出来与我一战。”
邹彬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便陪姑娘走了几合。
徐小月、徐小菁一见,也出马道:“还有哪位要同我姐妹一战?”
剩下那些副将、参将的都是青龙关人士,知道徐家姐妹的名头,一个个噤若寒蝉,并不敢出马。
徐家两姐妹叫了半晌,见无人肯出马,乃相视一笑道:“我只道阚德手下都是些了不得的英雄好汉,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算不得爷们儿。”
只这一番话,惹恼了阚德身后两员副将。
这两个都是原来五花岭上的头领,武艺在山寨是数得上的,一个叫花刀手蔡忠,使两口双刃刀,一个叫花枪手王庆,使一杆花枪。土匪们最怕人说他不够爷们儿,特别是怕女人如此说他。蔡忠、王庆一听徐家姐妹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便急了,一齐出马叫道:“那两个小娘子听了,我五花岭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只是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你两个脱了裤子给大家看看,若是生了茶壶嘴儿,我兄弟便与你交手。”
徐小月两个听了,羞得玉面如火,恼道:“你这两个休要说嘴,有胆量上前来,看姑娘不把你两个狗鞭钩下来,叫你作不得男人!”
打架的时候最怕将火儿,打仗也是一样,蔡忠两个被徐小月将起了火儿,也顾不得自己半吊子武功,气得吼声如雷,催马进阵,来斗徐小月和徐小菁。
这一场,四对男女将官在阵前捉对儿厮杀,十分好看。
那蔡忠、王庆都是一勇之夫,虽然力量奇大,又肯亡命,毕竟技不如人,斗了有十几回合,便不行了。
土匪们都是群殴惯了的,阚德一见两个手下盯不住了,急忙回头叫了另外四个参将,也都是原来五花岭的头领去战徐小月姐妹。那徐小月和徐小菁见对方又添了人手,便相互使个眼色,趁一个回合打完,圈马再战之机,也联起手来,以二敌六,八个人仿佛车轮儿一般在那里呼呼喝喝,打作一团。
徐家姐妹毕竟出身名门,家传的武功,甚是厉害。战了约一个时辰,徐小月首先觑得破绽,使枪档一磕蔡忠双刀,使个声东击西之计,把枪往蔡忠面门一晃,蔡忠急忙抽刀来挡,徐小月竟于一刹那间掉传枪头一甩,那一尺多长的枪头横着打在旁边那个参将头上,打得血流不止,跌下马去,却又被旁边蔡忠的战马躲闪不及,在胸前踏了一脚,把肋骨踏断数条,戳破了心脏,登时死了。
同伴落马,五个寨主出身的将官都是一惊,手脚慢了一瞬,正被徐小菁抓住破绽,一枪刺在迎面参数的心窝儿,挑得飞出丈外,也是死了。
这一来,就如司马光打破了水缸,一发而不可收拾,四员将围斗徐家两姐妹之时,还能堪堪打个平手,此时便难于支撑了。蔡忠一看,急忙叫道:“兄弟们风紧,扯呼!”意思是一齐撤退。
其余三个人都听见了,便一齐向外跳出圈子,有一个略晚了一步,便被徐小菁夹后颈一枪杆,打断了脖子,落马死了。
蔡忠三个越发恐惧,拨马想跑时,却被徐小月的马当头拦住,背后徐小菁又来,这一回变成了两个女将围住三个男将。
徐家姐妹师出同门,联起手来相互配合,威力增强很多,而那三个男将联手作战,相互掣肘,威力反而不能达到三个人的水平,原来在外面包围人家的时候,地方大,相互的牵制作用还体现不出来,现在被人家包围起来,空间小了,这种不协调便体现出来,自己人的兵刃互相碰撞,叮当乱响。
徐家姐妹看出对手的麻烦,故意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动手,诱他们自己的兵刃打架,然后觑准机会出手。
这一次两姐妹专捡硬的啃。徐小菁先一枪刺最后一个参将的右肋,同时捎着蔡忠的左肋,两个人不得不防,同时出手来挡时,徐小菁却原势不变,只把枪顿了一顿,对方两口刀碰在一起,“当”的一声响,两个人都以为徐小菁会变招,又都以为自己的同伴会防住徐小菁,所以急忙撤回兵刃,这里反而空了。徐小菁见是机会,只把枪顺原路向前一捅,略向左偏一偏,正刺在蔡忠软肋。蔡忠“啊呀”一声大叫,急忙转身,这一枪只刺了一寸深便被这一转身让开,尚不致死。哪知徐小菁前把一翻,把枪一转,向回一抽,那钩镰枪与寻常的大枪不同,枪头旁边有一个半尺长的小镰刀,是专门用来钩马腿的,这一回却用在蔡忠身上,把他左肋由后向前钩开,惨叫一声,忍痛一夹战马,跃出圈外,往自己阵中便跑。
徐小菁也不追赶,拦住也要逃走的敌参将,只一枪杆打在后背,口吐鲜血落于马下,复一枪搠在心窝,也是死了。
如今只剩下王庆在那里苦撑。
阚德早在头一个参数落马的时候,便知不妙,正想派人增援,六个人已经死了三个,等准备出手相救的人出马的时候,三个人就只剩了王庆。阚德一看,别人上去也是白搭,于是自己抡起宣华大斧,纵马前来解救王庆。
这边关玉罄看见,急忙打马过来拦住道:“阚寨主,她们姐妹已经斗得久了,你如今上去只怕有趁人之危之嫌,不如等他们分个高低上下再说。”
阚德想不管关玉罄,却又不得不防,眼睁睁看着那王庆在徐家两姐妹的夹击中连中五枪,终于跌落马下,死于非命,阚德心中绞痛,却又无可奈何。
那边蔡忠跑回自己阵中,方才跌下马来,众将看时,已经死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十分吓人。
徐小月和徐小菁杀了王庆,又去帮着两个姐妹围攻邹彬和王方玉。
阚德一看,若是这样下去,自己的人恐惧一个都别想活,急忙命令鸣金收军,准备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四回——徐家女连杀两将,关玉罄单挑阚德
却说东屋岭山前一场大战,徐小月、徐小菁姐妹联手,连挑了五花岭六员战将,大挫了阚德的士兵,然后又去帮助两个姐姐徐小阳和徐小姚围攻邹彬和王方玉。
阚德知道这邹彬和王方玉是花荣的爱将,若是有失,自己便走投无路了,所以想去接应,却被关玉罄拦住。阚德一看,只得传令收兵,以图再战,但此时,战场形势已经急转直下,徐小阳姐妹四人围住了邹彬和王方玉,哪里肯放他们轻易回去?!
那邹彬两人的武艺,与徐小阴等不相上下,不然花荣也不会派他们镇守小龙关,不过有道是又拳难敌四手,人家姐妹四个一拥齐上,可就难以支持了,两个人被杀得盔歪甲斜,漏洞百出,又哪里不想早些冲出圈外,暂且收兵呢?可惜人家就是不给机会,姐妹四个四杆钩镰枪,使起来呼呼生风,毫无破绽,邹彬与王方玉想走势比登天。
阚德一见,也没了办法,只得暂时止住收兵的锣声,可自己又要防着关玉罄,所以只得命曹凤喜率其余众将一拥齐上,去救邹彬。
关玉罄身后众将见了,也一齐飞马而去,把曹凤喜等人拦住,东屋岭前开始了一阵混战。
虽然阚德从五花岭领出的众头领都是亡命之徒,但技不如人,而且寡不敌众,想救邹彬等人却难。
邹彬两个见此情景,越打越没信心,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
一个人失去了生的信念,死也就是必然的了。
邹彬咬了咬牙,叫一声:“王贤弟,你我拚了吧!”便不顾徐小阳当胸刺来的一枪,反而一枪向徐小阳小腹刺去,来了个同归于尽。一旁徐小月看见,哪能容他如此,由旁边使钩镰枪上的小钩钩住邹彬枪杆,向怀中一带,那一枪便从徐小阳腰际滑过,徐小阳的一枪却准确地刺入他的胸膛,借着邹彬战马前冲之势,把邹彬刺了个前后皆通,当场死于非命。
王方玉听见邹彬的喊声,也放弃了防守,一棒向徐小菁拦腰打来,徐小菁用枪封住狼牙棒,徐小姚自背后一枪,正刺中王方玉背心,向上一挑,挑在半空,两条腿蹬了两蹬,也断送了性命。
可怜邹彬和王方玉两位将军,只因阚德刚愎自用,无端死在这里。
邹彬两人一死,阚德的部下便再也没有了斗志,不等阚德下令,便一齐向东边四散奔逃。
阚德制止不住,只得叫了曹凤喜,随在败军后面向东溃败。
方才跑出半里,已被关玉罄赶上。
那关玉罄同徐家姐妹骑的都是宝马,速度比阚德快得多,所以轻易赶上。
关玉罄任部下去追杀逃卒,自己只同徐家姐妹把阚德和曹凤喜围住。
那阚德自知今日无由幸免,反而毫爽地大笑道:“好好好!关玉罄。今日战场之上,是你赢了,只是你我的私人恩怨未了,如今你五个战我一个,我也不怕,俺这颗头,由着你们砍便了。”
关玉罄知道他这是将自己的军,便道:“阚寨主,你我的私人恩怨今日在此了结,我若是依多为胜,也算不得英雄。徐家四将!”
“在!”
“你们四个只替我看住了曹凤喜这个贱人,我同阚寨主之战,无论谁胜谁负,你等不许插手,不然,休怪关某军法厉害!”
“得令!”
“阚寨主,我若不在武艺上赢你,便叫天下人耻笑。如今我与你赌个胜负。这曹凤喜乃是我的小妾,你虽与她在山上拜过花堂,终究不免奸夫之名,故尔,汝今且将她交我。我若赢了,你便留她也留不住,我若败了,便给她一纸休书,听凭改嫁,你看如何?”
“关元帅此言差矣,阚某身为男子,岂有将自己女人交与他人之理?你我便如此赌胜,我若败了,便想保凤喜也难。不如我与你作个君子之约。我若侥幸胜了,也不取你性命,只要你把休书与她,让她有个真正的名份。若我败了,只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阚寨主此言差矣,若她只是背夫私奔,关玉罄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只是她又坑陷大妇,害死了我的结发之妻,此等大不赦之罪,我却饶她不得。阚寨主若要救她性命,除非赢了我手中之刀。”
“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郑元帅请了!”
“阚寨主请了!”
关玉罄同阚德各自拱手一礼,然后各举兵刃,斗在一起。
这一回两个人为了曹凤喜,也为了自己的荣誉,拚了性命斗在一起,却又那寻常比武不同,两个都是使出各自的绝招,必是要致对方于死地。
这一战,直斗了一个时辰,杀得天昏地暗,直杀得得胜之兵弃了败兵不追,直杀得败军之将忘了逃走,又一齐聚拢过来。
便有关玉罄的部将要来助战,有徐小阳喝道:“元帅有令,他与阚寨主之间了结私人恩怨,有敢上前相助者斩!”
阚德山寨的头领们也想助战,阚德跳出圈外,厉声喝道:“各位弟兄,我与关元帅君子之战,各安天命,哪个坏了我阚某名头,便不是我兄弟!”
众人听了,都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搏命。
那关玉罄一向以智取胜,与人性命相搏这还是头一次。斗了近两百合,两人的身上都带了伤,双双大叫:“杀得好生痛快!”
这样的搏斗,胜负只在一瞬间。
双方又斗了几十合,在众人还没有看明白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突然分开了。
只见关玉罄左胸鲜血直淌,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而阚德也静静地立马对面,不声不响。
众人看了半晌,也看不出谁胜谁败。
良久,阚德才道:“关元帅果然名不虚传,阚某人败得心服口服。”他转过身,又对着背后的众将道:“各位弟兄,我与关元帅的恩怨,今日了结,我死之后,是俺兄弟的,便不准向关元帅寻仇。”又对一旁怀着复杂的心情观战的曹凤喜道:“夫人,阚某无能,强抢你上山,又不能保护你,让你受苦了。”
只见曹凤喜泪如雨下,浑身颤拌道:“寨主,我,我……”
“夫人,不必说什么了,你我夫妻之缘,今日断了!”说完,扑通一声,落于马下。
众将一齐围上去,高喊“寨主”、“大哥。”
关玉罄跳下马来,缓缓走到跟前,只见阚德尚有一口气,眼睁睁望着他。
关玉罄道:“阚寨主果然是条好汉,关某今日幸会,不虚此生。”
阚德微微点头,脸上笑了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啷!”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曹凤喜已经下了马,松手把兵刃扔在地上,缓步向关玉罄走来。
“你……”关玉罄此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关元帅,如你所说,如今你我姻缘未断,我还是你私奔的小妾,又是徐千岁眼前的罪人,于公于私,曹凤喜都没有苟活之理,如今你把我绑了去吧,要杀要剐,尽由处置!”
“夫人!你不能如此,我兄弟就是拚了性命,也要保住夫人。”众寨主一齐惊呼。
“各位兄弟,你等不必如此,我本是关玉罄小妾,与阚寨主结亲本为不当,所以当不得你们的夫人。各人自作之孽,必当自己承受。关元帅,你如今或念在你我曾有夫妻恩爱,或念在你同阚寨主惺惺相惜,让我同山寨的弟兄们把阚寨主安葬了,我自会随你回去。”
关玉罄此番同阚德大战,也受伤不轻,费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晃地走回自己的将官中间,众人扶着他回营养伤。
外面一阵阵鞭炮之声传来,关玉罄也是思绪万千。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从心里说,关玉罄和曹凤喜毕竟曾有过床第间的那一刻缠绵,感情依然存在。虽然郑明珍死在曹凤喜手中,但她多少也有点儿咎由自取的意思,而关玉罄却没有那么狠心能对曹凤喜下手。正因如此,曹凤喜要葬阚德,关玉罄立刻便应允了,而且还把全营将士留在营中,不准出营,其实潜意识中是很希望曹凤喜就此远遁。
就这样过了一夜,次日一早,曹凤喜便在营外等候。关玉罄急忙命她进来,只见曹凤喜走进帐来,跪在地下,把手一背道:“元帅,罪妾凤喜前来领罪。”
“曹凤喜,你为何还要回来?”关玉罄话中不免带有埋怨之意。
曹凤喜心中一颤,不由悔青了肠子。她只是因为对郑明珍怀恨在心,这才作了对不起关玉罄的事,其实心里对关玉罄的爱丝毫不减,等郑明珍死了,又听说关玉罄被迫退兵,她这才感到十分后悔,但木已成舟,悔也晚了。如今来自首,听玉罄之意,仍存爱于心,更令曹凤喜感到自己的罪孽深重,不由哭道:“罪妾罪该万死,不死不足以抵妾之罪。”
“那你前来,你山寨中的弟兄们难道不会拦阻么?”
“他们与阚德都有兄弟之约,葬了阚德之后,都追随阚德去了。”
“什么?!”
“他们都在阚德墓旁自己挖了墓穴,拜过阚德之后,各自饮刃自刎,随阚德去了,罪妾是掩埋了他们才来的。”
关玉罄和众将听了,不由唏嘘成一片。
“你可知回到这里的后果么?”
“知道。”
“那你为何不自己寻个了断?”
“人作何孽,必当何罪,举头三尺有神明,便逃得今世,逃得过来生么?”
关玉罄听了,半晌无语。
“元帅,罪妾此来,愿领其罪,妾身只有两个愿望。”
“讲。”
“一愿同我的玉格妹妹见上一面。”
“这个自然。二呢?”
“凤喜未能替元帅守住此身,追悔不已,行刑之时,愿元帅亲自动手,莫再叫别人动了我的身子。”
众人听了,无不动容。
关玉罄默然无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