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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誰與你做愛(全)-25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数颗雨滴的夜晚过后,绵绵雨露淋过大地,转夜之间,彷佛大地回春,此
刻已是另一个清新的早晨了。
一觉睡到天明的馨妮,她内心那颗勇敢的心绪可能已在昨晚上得到了短暂的
休憩,而此刻侧身坐在内阁一旁用着早茶的她,纵使性格勇敢的她,来到最终关
头也不得不说出实话,毕竟她和比自己年小的妹妹始终要面对一段前路茫茫的日
子。
一声吃惊的声调显然散播到整个客厅四下角落,「嘘……别这么大声嘛!」
馨妮不满地嚷嚷:「要是给你司机听见就够惨了。」
「那你就是这样从家里逃了出来?」一同坐在客厅内阁用着茶的威强,眼眸
睁大,有点愕然,于是再惊声说了一句:「你的继父这样毒打你们,但你们却不
要告诉你们的妈妈,说不定,一旦你妈妈知道了整件实情后,她一定会帮你们出
回一口气呢!」
「家丑不得外传,」馨妮苦笑,心下沉重,带着惭愧的眼神说:「况且我也
不想妈妈因此而感到伤心,她之前已经伤透了一次,我的亲生爸爸早已不在人世
了,很难道她可以再找到另一个春天,只要她可以开开心心过日子,再苦再累,
我也不会埋怨的。」
「我也是一样,不会告诉妈妈的,如果老爸不再对我姐姐动手动脚的话。」
骤然,坐在馨妮旁边一起共用早茶的馨芬终于开口加入她俩的谈话之中。
「我父母亲从来都不会打我的,更不用说什么鞭打。」威强边拿着手中的茶
杯往嘴里送去,边说:「他们相信教导孩子是不需要使用到暴力的。」
「像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当然不用忍挨皮肉之痛啦,如果我们都好像
你这样就好极了……怪只怪我们都是乡下贫穷人家生出来的孩子们。」说罢,馨
妮紧咬唇边,眼角含泪似的,边拭着泪珠边埋怨哭说。
「可是……我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你的继父三番五次一定要你碰他的身体,
而且还不止一次利用暴力来威逼你去舔他。」他眼神坚定,坦言直说:「虽然我
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我的父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大人不得碰小孩,尤其是
女孩子,他们说这样子就是等于性侵犯,要被警察叔叔抓去坐牢的。」
坐牢?馨妮一愣,这罪行也难免太重了吧?
「性……性侵犯?」回过神,急忙直栽地说:「性是什么意思?」
「对,也就是那些所谓大人的房间游戏。」一脸老成的威强再三笑说:「我
每次都偷听到父母亲在房间里发出沉吟浪哼的念碎声,之后我不断询问我妈妈,
她才告诉我那些是大人在房间里玩的游戏,等我长大以后就会明了。」
馨妮在旁一直默默听着,整个人显然沉静了下来。
「你……」威强好奇地:「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房间游戏?」
年龄不到六岁大的馨妮,她的童真仍在,一听到这「房间游戏」四个字,整
个人顿时愣了愣,似懂非懂,眼神悠悠的带着愕然,嘴边瞬吸后,眼眸闪了一闪
便开始默默微笑了。
「难怪,」天真无邪的馨芬第一个开口说:「难怪妈妈每次和老爸一起关在
房间里时,房里一直传出那些呼叫的沉声,还有一些木板发出来的敲碰声。」
身旁的馨妮怔呆了一阵,脸红心跳,于是再低声追问:「那……那种性游戏
到底要怎样才能玩?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与众不同的威强突然耸了耸肩,但眼神始终未离开她脸上的那双灵魂之窗,
一双洁净黑透的眼球晃荡荡,随即在面前展现出一副非常开朗与和谐的微笑,这
种小孩子般的笑容,刹时令年龄几乎接近的馨妮也看得有点难以忘怀。
「姐……到底性游戏是什么玩儿?」身旁的妹妹忽地一声打断了她和威强之
间的眼神交流,顿时又喘了喘气,脸颊红晕似的继续用茶。
「姐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只知道男女之间有天大的不同。」馨妮避开
自己妹妹的目光,垂下脸去。
「什么不同呀?还不是人一个。」馨芬又加紧速度问个不停。
「唉……不如我们等妈妈回来之后,姐姐就静悄悄带你到杂物房里去查个明
白就好了。」她带着淡淡的哀愁。
「什么杂物房?你是指我们家的杂物房?」馨芬恍然地问。
「嗯!就是我们家后院那间不能越过半步的杂物房。」馨妮满面红晕的,点
头如捣蒜似的。
「又关你们家的杂物房什么事?难道那里有些什么东西吗?」桌上唯一的男
孩,威强他越来越感到好奇似的,眼神转亮,匆匆一问。
「我也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里面有些书本、杂志漫画之类的。不过奇怪
就奇怪在那些书本的封面统统都是一些没穿衣服的女人,还有一些是男人跟女人
在一起拥抱的照片,而我相信那些就是大人每次都说的性游戏了。」
「姐姐……杂物房里真的有那些书本?」看见她迷离涣散的眼神,知道她存
于一个晃荡的思绪了:「姐姐,你一定要带我去里面看看,我真的很好奇,你知
道不知道我每次都问妈妈为什么老爸他鞭打你之后,就要强迫拉着她回到房间里
关起来,然后又在里面发出一些像似哭声喊声的声音。」
馨妮听了,放下手上茶杯,面上不禁一烫,急问:「妈妈怎么回答说?」
「回答个屁,她每次都说我傻傻的,然后就一笑而过,她始终都没有回答我
半句呢!」馨芬的脸上颇有几分天真活泼,令威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如果杂物房里真有此事,那可不可以也让我一同加入?」他痴
痴一笑,非常好奇的问。
「唉……一切都等妈妈回来这里才作打算吧,现在回不回家都成问题。」馨
妮凤眼紧闭,心头烦闷,更叹气悔意的说。
「我恨死老爸了,害我们有家不敢回,如果妈妈在这里就棒极了,有妈妈在
身边就等于有一头温暖的家,现在我们却要在外面到处游荡!」可爱动人的馨芬
艴然不悦,咬着洁白的门牙,恨声说。
馨妮稍微定目,秀眉一蹙,独自一人在椅上坐着沉思。
威强见眼前这拥有一张丹凤眼、浅粉红嘴唇,以及高挺秀鼻的瓜子脸的小女
孩,面带水灵般的秀气,从她双眸中竟然还显露出一种难以自拔的气息来,煞是
如琬似花,如此一张桃花般的小脸,有着白腻无瑕的弹性肌肤,正闪耀着光泽的
晶莹,娇羞得很,一头绑得好似两条辫子的秀发,额头上的细发乌溜溜的滑落。
他心下渐渐感觉到眼前的小女孩一旦长大以后一定会蜕变成一个不可多得、
诱惑力十足的美娇儿。
「不好意思,熊少爷,打扰你一下。」一个赤心的男人声音刹时从客厅的隔
断门传来:「外头来了一个女人,说要来接回她的女儿。」
侧过脸去,眼神不乏的馨妮顿时楞住,一转念,她双眼圆睁,全身不由得窜
过一阵激动的气息,她的双眼彷佛亮出了一丝怡悦的亮光。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来到门外的刹那,威强眼睛一亮,原来昨晚才认识的两姊妹的亲生母亲,竟
然会是如此般的丰腴高窕,风尘仆仆前来的伯母,从脸上那淡妆浅粉下彷佛沾上
了一些风尘,但一点也不失她原来的美艳气质。
一转念,迅即又眨了眨一双错愕的眼眸,映入他眼里的这位伯母,她一身粉
红色旗袍的打扮,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房子大门外。
目光往下偷瞄了一下,她一双既白皙又柔滑的长腿隐约地从身上那套粉红旗
袍的开叉边显露出来。她身段丰腴,水蛇腰若隐若现,肌肤晶莹胜玉,犹如一个
熟透了的水蜜桃,又似绽开的郁金香花儿,清秀窈窕,风韵十足。
正当威强看得着迷时,他的目光稍微转向馨妮的脸上定着,过了片刻,又转
移视线到身旁那年纪比较年轻的馨芬,最后又不受控制地回到她们母亲的脸上,
心里更是默默地惊叹着,原来馨妮得到了她妈妈的遗传,她一双动人心弦的丹凤
眼和她母亲那双妩媚的眼睛来相比,还真的有几分的神似。
除此之外,年幼的馨芬也得到她母亲的遗传,那一张有如鹅蛋粉红的脸型,
以及一个如同水葡萄般的秀鼻,实在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低。
威强喉头忽地干燥,睁圆眼再看清一些,眼前这位看得着迷的伯母,单凭她
娇嫩的肌肤来看,她的年纪至少也有三十出头了,但她浑身少女般的清秀风韵尚
在,一具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看来看去都不像似生下两个孩子、且结过两次婚
姻的妈妈。
「妈!」此时,念母心切的年幼馨芬忽然拂过他的眼前,随即扑向房子大门
前,声调激动的喊了出来。
「妈妈!我们终于等到你回来!」转瞬间,跟随她背后的姐姐,馨妮她也似
乎忍不住内心里的杂念,两脚快速地扑向她自己母亲的怀里,哭得鼻涕都不经意
地洒落下来,泣声连连说:「妈!你不是说要到三婶那边住下几天的吗?你怎么
提早回来了?」
「还问?还不是为了你们?」她一静默进门之后,轻皱柳眉,秀鼻微动,渐
渐放下了一颗沉重担忧的心头,身为她俩的亲生母亲,此刻恭秀珠她凛然铁青了
脸,脸色骤变,于是不满地嚷嚷:「你老爸昨晚早已拨了一通电话给三婶,要她
立刻转告给我,我才知道你们竟敢离家出走!」
「其实昨晚……昨晚……」正想着,身为大姐姐的馨妮,满肚子怨气,然后
又枉然蹙眉的解释着:「我们也不想这样做的,只因为老爸他实在离谱得很,你
知道不知道昨晚他又出手打……」
「出手打你们是么?」仍然站在门外的恭秀珠妇人,陡然打断了她的言语,
随即又显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瞪着她们俩直说:「我清楚知道这一切了,你老爸
昨晚在电话里已经跟我坦白交代了。他指责说你们两姊妹特地跟他斗气,他指明
吩咐你们要乖乖留在家里帮他做家务,但你们却不听话,竟然吵着要到外玩耍,
所以他阻止你们出去,你们就拿啤酒水淋到他满身都是,我说得对吗?」
「不是……实情并不是这样的……老爸他跟你说谎,他真的瞒着你……」馨
妮脸显错愕,激动地解释说:「怎么整件事被他说得颠倒过来,明明是他无理取
闹,是他出手打我们,他一输钱就抓我们来出气,是他不对才是呀!」
「是呀!妈妈,姐姐说得一点都没错,当时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老爸输钱
就抓姐姐来打,他甚至连我都不想放过!」馨芬听了,大眼睛眨呀眨的,瞧见自
己的姐姐好像有苦说不清,表情非常难堪,于是乎朝自己的母亲嘟了嘟小唇,之
后柔声表明一切。
一脸狐疑的眼神,眼神涣散、心绪烦燥,跟着,恭秀珠妇人听完了后却是一
怔,她想起昨晚自己丈夫那通告密电话,他最后一句彷佛是在指责她们的不是,
并不像她们如今所说的如此。
「那你到底有没有拿啤酒水来淋他?」声调乏力,她睁圆眼一问。
「有倒是有,不过我当时只是不小心,所以才淋到他而已。」纵使馨妮她早
已习惯了被人冤枉痛骂的日子,但来到这次她再也不想做个缩头乌龟了,浑然不
知所措地瞪着眼前唯一可以信赖的母亲,眼角凄凄的掉下泪珠,沿着脸颊滑落,
连忙解释说:「妈妈,我真的是冤枉的呀!你怎么都不相信我了?就算我再任性
野蛮,我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我又怎么会用啤酒来淋老爸呢?」
「姐姐说得一点也没错,是老爸他说谎!他是个无赖,真是无耻,我恨死他
了!」年幼的馨芬也会有小孩子的脾气,心头烦燥,竟然还破口大骂说:「况且
他也不是我们的爸爸,我们的爸爸已经过世了!」
「你别多管闲事,你本身那笔我都还没责怪你。」恭秀珠眉头一蹙,脸黑黑
的很不爽。
馨芬坚定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心头为之一愣,颤声问说:「我?我又犯了什
么错?」
「我知道你出口顶撞老爸,他只不过说说你几句,你就忍不住要顶他的嘴,
对么?」
恭秀珠她叹息,好无奈,想骂她们,但自己却办不到。她不断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在她生命里最疼爱、最关心的两个女儿会变得这么叛逆,这么顽皮?明知
她们如此恶劣对待在这些日子下一直在旁教育及扶养她俩的继父,她的心思仍因
此牵动。
「妈!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出口顶撞老爸,是他出手打姐
姐在先,我才看不住出来阻止他的行为罢了!」馨芬喊得喉咙沙哑,连她的眼睛
都几乎要哭得唏哩哗啦了。
「妈妈,我求求你呀……一定要相信我们!」馨妮顿时往地上扑落,片刻,
她细小的膝盖和地面上触碰,响亮震天,一边伸手扯着她旗袍的裙底,一边痛哭
流涕似的说:「求求你要相信我们,为什么你只相信老爸一个人说的话,我们才
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回家,」她长叹
口气:「然后你们就向老爸他道个歉,对他说声对不起吧!」
「我不!我们都没错!一点也没错!」下跪在地上的馨妮以及站在她身旁的
妹妹几乎在同个片刻里,嘹亮的语声齐声呼出:「我们不会道歉的!」
「你们实在令我失望透了,为什么你们会这么顽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听
话了?」
她却欲哭无泪,浑身不停在发颤,相信应该是激动过头了:「我一直教导你
们说对人对事都要坦诚相对,尤其是对待家人就一定要融融和和,最重要是一家
人要生活得一团和气,但你们偏偏办不到,还枉费我对你们一直以来的宠爱和纵
容,看来我真是疼错你们了!」
「妈!我们没有不听话,是真的!」年幼的馨芬此刻也哭得彻底崩溃了,双
腿一软,连同地面上的姐姐,侧着身往地上跪下来。
「你们不再是我以往的乖巧孩子,你们别对着我下跪,走开!」恭秀珠她带
着愤怒,立即扭过身去,双手叉腰,冷然的说:「我真的对你们彻底失望了。」
「妈妈……」馨妮顿了顿,脑中彷佛在犹豫些什么,过了半晌,她面显懊恼
并看着自己的母亲,颤声说:「我们不想让你失望,而且我们并不是你所说的坏
孩子,我们就听你的话,跟你一起回家好了。」
「姐!你……你还敢回家?」跪在她身旁的馨芬惊闻,心头混乱,愣然的转
眸问道:「不怕老爸他……」
馨妮似是颤了一下,半晌,才扬起沙哑的嗓子,说道:「只要妈妈开心,什
么都是值得的。」
「这样才是我恭秀珠乖巧的好女儿,」这如此真实触心的表白渐渐打动了她
身为一位慈祥母亲的心弦,陡然间,始终存于口硬心软的她也不经意的心软了下
来,于是悠悠的叹息说:「你们还不快点起身,跟我一起回家吧!我昨晚在电话
里已经向老爸求情了,他说会原谅你们的,只要你们肯当着他的面前认个错。」
馨妮和馨芬两个人几乎同一个时候拭着泪,满面湿滴滴的点着头。
同一个时候里,在她们面前只看不说的威强也看得满眼湿湿的,见馨妮那委
屈的模样,他的心都软了下来,在这时候,他不知怎地好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她
再受身边人给她的威胁,更不想她心存什么不必要的委屈。
「阿妮……」威强徒步到门前,定睛着,过了好久好久才发出嗓音:「我们
还会再见面吗?」
馨妮默然。
「妮,这位小孩子是……」
馨妮看见她妈妈彷佛很仔细地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威强,之后又感到她妈妈转
眸看着她,一时看得她心慌意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之后,就支支吾吾的回说:
「他叫威强,我们昨晚上才认识到对方。」
威强干咳了两声,眼神却悄悄地向她旗袍上的胸口一盯,随即又像似心中有
鬼,迅速拉开他的目光,便道:「伯……伯母,你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好,你一个人就住在这里?」恭秀珠定睛地注视他的眼睛,一面向他身
体上下盯着看,一面朦胧说道:「你的父母亲在哪?」
「他……他们仍在屏东那边,我和我家司机提早来到这里,顺便留在这里打
点一切。」威强听了,一对失禁的眼神依然盯着她的胸口,顿时显得魂不守舍,
心跳得不可控制,额头渐渐冒汗,差点儿就要摔下去了。
恭秀珠听完心下一沉:「原来如此,我是馨妮馨芬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彭伯
母。」她小小声地答说。
威强见状,随即又木呆呆地点了点头。
「很欢迎你们一家人来这里居住。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了,以后有什么
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的家就在后面的住宅区而已,从这里一直往下走,
来到第三条街,门牌七号那间单层房屋就是我们现在住着的地方,以后我们很欢
迎你得空过来喝杯茶,聊聊天。」说着,她转身便拉着一直下跪在地上的两位女
儿,一瞬间轻轻的扶起了她们俩,踉跄着往大门边准备要抽身离去。
「等一下!」威强依然呆呆注视着眼前的三母女,心头上警觉到机不可失,
于是温声嘱咐说:「反正我家中有车子,不如我现在就吩咐我家司机送你们一程
吧!」
年小无知的馨芬听了,她也渐渐沉不住气一颗激动高兴的心房,声调高度,
喊得几乎要破音似的,说:「对呀!妈妈,威强家里真的有架车子的,而且还是
一架又大又美的车子呢!」
「阿芬!不可这样没礼貌!」恭秀珠一眼看着她自己的小女儿竟然如此大反
应,顿时瞥了眼前的男孩一眼,脸上不禁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又撇嘴
自嘲说:「别人家有什么东西是别人家的事,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到底在这里激
动些什么?」
「彭伯母,你别这样说嘛!人哪有可能要分什么有钱没钱的,况且我父母亲
也是做一些自己的小生意而已,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威强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
手臂,很希望她会被说服而留下来。
陡然间,威强感受到眼前的美艳伯母显出一种不可高攀的面色,连忙伸手想
挽留着她,然而,早熟的他目前已存于一种青春期的阶段,至于男性与女性之间
的分别,他始终显得一知半解,但他一张细小的小孩手掌忽地感受到所谓娇艳女
性温暖的触感,令情感懵动的他,体内一颗心房也忍不住蹦跳了起来。
「就坐威强的车回家吧,反正他也不介意送我们一程,我们也不好再拒人于
千里了。」身为大姐姐的馨妮,拼命点头,苦涩的说。
「这样不好吧……我们这些贫穷人家,真的不敢如此高攀,更不用说有面子
来坐你们的名贵轿车。」话刚落,恭秀珠她两颗朦胧失措的眼睛,水荡荡的凝视
着眼前这三个人小鬼大的小孩子。
「就这样决定好了。」威强自动拿定了主意,回头往门外的司机──忠伯嘹
亮地呼唤了一声:「忠伯,麻烦你送她们回去一趟,她们就住在附近而已。」
「喔……是的,熊少爷。」
在大门外一个小小的花园角落,性格赤胆忠心的司机忠伯,连忙开动了停在
花园旁的一架名贵车子的引擎,接着,又走到车子后座的车门把,彷佛一个佣人
应做的工作,一手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眼神仍然停在眼前那娇媚伯母的身上,威强温柔地望她,连喉头也不经意地
哽咽了一下,便说:「车子就在外面的花园那里,你们快上车吧!」
此刻,这位娇媚的伯母她终于微笑了,睁开凤眼,迷迷朦朦地看他,然后,
她忽地往门外花园的角落走去,她心头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出声,便给眼前一架
豪华名贵的车子吓呆了。
「天啊!」恭秀珠不停触摸着亮光十足的车面上,迷糊地呓语:「果然是一
架完美的车子……我的天呀……我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让我有幸坐到这种
名贵的车子。」
「阿妮,你妈妈好像很喜欢我家的车子,看她一直都不想放开手。」一同跟
随到花园旁的威强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两姊妹,刹那间,威强柔声诉说:「你妈妈
不曾坐过这种车子?」
「我们家里除了老爸用来载货的货车之外,就只有脚踏车。」馨妮目光一转
尴尬地解释:「我们家平时想也不敢想能拥有一架普普通通的小车子,更不用说
好像你这架如此豪贵的大车,而且老爸每次都将那些每天每日辛辛苦苦所赚回来
的金钱,全都拿去赌完输清,有时妈妈的血汗钱全给他用清输完,她也为了要让
我们两姊妹有顿温饱的一餐,她自己宁愿不吃不喝都转让给我们来吃。」
「你老爸还真是的……」威强摇摇头,急忙问说:「那你妈妈没有骂他或是
出言阻止他拿钱去赌博的吗?」
「自从妈妈她跟随了老爸,她一直都很纵容他,服从他的指示,在家里,如
果老爸他说一,妈妈便不会说二的。」
「就是了,」连同她姐姐站在花园旁的馨芬,心念一动,怅然一说:「妈妈
以前都不是这样子的,她以前做事做人都很理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嫁了给
老爸之后,就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子。而且啊,她几乎每晚还在房间里呼着什么爱
你要你,什么不可以没有了你之类的呼声。」
「哦……我猜他们就在房间里玩着那些大人的游戏了。」威强轻声细语,嘴
巴紧贴于馨妮的耳边,静静地说道。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缠绕了她无数个夜晚,一直频密出现在梦境里的侧面影
子就是站在她面前,嘴巴紧贴于她耳朵的威强,熊少爷了!她很肯定,非常的肯
定,直至她心下在一个百分之百的直觉下默认了那个朝思暮想的梦中人就是昨晚
偶然遇上的熊威强。
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下,转息之间,馨妮脸颊红晕,浑身却不经意地发起一阵
子的冷颤,眨眨眼神晃荡的凤眼,便害臊地点了一点头。
威强也似乎看得失去了灵魂,眼前这位初次认识的小女孩,她的笑容,她的
凤眼,她娇滴滴的气息,对于他来说也似乎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好感。
「熊少爷,她们是不是要起程了?」突然间,一直待在后座车旁的司机忠伯
赫然发出了一把低沉的雄声。
威强被忠伯打断了一场尽在不言中的眼神交流,没想到这一声,惊醒了他的
美梦,唤醒过来的他显然没好气,于是不愉地蹙着眉说:「啊……是……是的,
你们也应该起程回家去了。」
「威强哥哥,你要记得一得空就过来我们家找我们啊!我们答应过要带你去
一个约好了的地方。」馨芬俏皮地眨了眨圆眼,说着他心中有数的话中话。
「哦……我知道了。」威强有点吃惊地回答说。
「你不可别骗我的呀,不然我就化身为一个可怕的妖怪,然后来到你梦中噬
咬你这个坏哥哥!嘻嘻!」可爱的馨芬再三叮嘱他,最终便悄悄地在他脸上轻吻
去:「威强哥哥,我觉得你好可爱!」
好像妹妹偷吻哥哥般的柔吻,令威强惊讶地呆了起来,半晌,抚摸着自己的
头,眼睛睁开,便傻笑了出来。
「妮!芬!你们好了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家,你老爸一个人就会
发脾气的了。」老远的车子旁传来一阵心急的呼唤声。
「威强哥哥,我们真的要走了,谢谢你的一切。」即将要举步离开的馨妮低
声答谢,下一秒,便怯生生地鼓起了勇气,闭上凤眼吻去,含蓄着:「我们就在
梦中相见吧!」
说完,馨妮连同年幼的馨芬转身离去,眼见她们两姊妹情同手足,双双手牵
手走到车子的后座等待上车。
站在车子后座准备要上车的恭秀珠──彭妇人,一手自然地按住了粉红旗袍
的开叉边,不让旗袍底下春光乍泄,然而,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韵,再加
上她一具婀娜多姿的身躯,高贵而雅致的旗袍刹时让惊呆在远处、并且睁圆眼睛
的威强一时看得几乎要傻了眼,咽喉显然干燥。
奇妙的事情就在这片刻发生了,年纪才不到八、九岁的男童,下体竟然在人
生中头一次翻涌起一种曾所未有的生理反应,他身体上一根平时用来小便的小肉
鸡,顺应呼叫之下,居然惊奇地硬了起来,隐约中还似乎膨胀了不少!
蓦地!他已吓得满头大汗,迅即转头往房子的大门跑去,连大门都忘了给关
上,便像支火箭般的速度窜回房子里面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转个眼便来到了一家令馨妮两姊妹心存恐惧的房子大门
前。
「这位先生,麻烦你特地载我们回来,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感谢你了。」恭
秀珠有些尴尬地笑,临下车之前,回头再说:「我家种了一些不值钱的蔬果,如
果你不嫌弃的话,待会我再摘下一点转让给你和你家少爷好了。」
「这位太太,你太客气了呀,我哪好意思要你的东西呢?是熊少爷吩咐我送
你们一程的,我看还是不必要了。」忠伯带着笑容,伸手摸了摸头上那顶黑色的
司机帽子,两眼注视她片刻,便开口继续说:「而且我也应该回去准备少爷的下
午餐,不如下一次吧!」
一念及此,她默然呆在车门边,眼眸转了转,便笑口回说:「这样吗?那好
吧!下一次你一定要记得过来这里拿。」
忠伯微笑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透,彷佛对眼前这位长的娇艳似花的女士
看得上瘾一般,咽喉一颤,定眸直说:「太太,很高兴认识到你,下一次你若得
空就过来我家少爷那边,我们再喝杯茶,聊个天吧!」
正当一脚站在车门边的恭秀珠妇人想点头回答说之际,她背后那度令馨妮两
姊妹心感恐惧的房子门处突然传出一阵令人听得都闻风而动的男子粗声。
「我再给多你一个星期的限期,你要是再还不到你所欠下来的钜款,下次我
过来不止拿你家贵重的货车,而是你这条贱命,你最好下个星期给我小心点!」
恭秀珠蹙眉,不再理会车子里的男人司机,回头向那道男人声音瞧去。
「亲爱的!那个人干嘛要拿我们家的货车呀?」她厉眼瞪着房子大门前的丈
夫,他一脸无助的低下了头,从他嘴角一看,仍在流着一滴滴的血丝。
「妈妈!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拿老爸的货车?」脸带惊讶表情的馨妮连
同车子内一句话都不说的妹妹,几乎在同一个片刻急促的从车子后座下了车,急
问:「妈!老爸的嘴流着血啊!」
仍然站在车门前,且等着一个满意回应的恭秀珠,脸色转变,竟然紧张起他
的伤势,颤动地问:「老公!你的嘴巴怎么流血了?还有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
何要拿我们的货车?」
「我真的没法子,他要是不拿走那架货车暂时来抵债的话,现在你看到的就
会是我的人头了。」
秀珠依然瞪着站在门边的男人,一个她一生人之中爱得死心塌地的丈夫,然
而,他的言语实在令她摇头胆裂。
整个僵硬的片刻似乎沉淀了下来,秀珠她的脑子里始终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
的一言一语,一转念之下,她不满地瞪说:「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
要拿你的命?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来?」
「我欠了他的追债公司一大笔的金钱,我真的无能为力,一时之间我哪还得
起。」
「天啊!你干嘛会欠下追债公司的钱来了?你是不是在外头又输了钱?」秀
珠眼睛颤抖,浑身震得不知所措,连呼喊声调也微颤起来了。
「是欠了人很多钱才是!利叠利,到目前应该也有整整八十万元了,不过也
好,反正他延迟到下个星期才会再来,到时候船到桥头便会直的了,那我下个星
期才去想吧!」一动不动站在门前的老彭,竟然显得厚颜无耻,甚至连惭愧后悔
的意思也没有。
「我……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我真的是有眼无珠……为什么你会是这
样的人?」秀珠脸色发白、眼珠湿湿、眉头紧蹙,最后破口痛哭的说。
老彭见状,眼色一变,突然向一脸哭哭啼啼的女人发出一把冷洌的嗓音,接
着又厉声插入每个站在房子周围瞧看的过路人,包括了年幼无知的馨妮两姊妹,
以及对此况一概不知的司机忠伯。
「我又是个怎样的人!在这里只懂得吵吵嚷嚷的,你看你现在又像什么?整
个泼妇样子!」老彭一掌打向大门边的门板,翻着白眼,接着说:「你在哭些什
么?反正我还有一个星期的期限,我要是出去找钱回来,要不是就靠你到外面讨
钱回来帮我填回那笔欠债好了!」
「你自己在外面闯祸回来了,你现在却要靠我帮你筹钱还债?你还是人不是
啊?」秀珠心念一动,眼角直落的眼珠越来越激烈,满面凄情的表情瞪着他说:
「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你的扯线工具吗!」
「你要就帮我,不要就跟我滚开!你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到底有帮了我什
么?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当初我舍命救回你们三母女,你们老早就投胎了,还要
留在我面前献世吗?干你老母!」老彭狠狠地呼着。
然而,他一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每一句每一言直刺入爱他一心一德的秀珠,
她内心最脆弱的心海彻底粉碎。
在房子外最靠近门前的四个人同时讶然盯着看,只见各个楞着一张脸,使素
不相识的司机忠伯都忍不住这种情况,匆匆地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外头看个究
竟。
「我……我……怎么帮你?」她眼神不济,浑身软弱,一具身子半推半就的
往前走去,边拭着泪边抬头一问。
「妈!我们不要理他了,我们有手有脚,哪怕会在街头饿死?我们就走给他
看!」身为大姐姐的馨妮,眼见自己的母亲被人见人恨的继父欺负到胸口都无所
不为,这次她忍无可忍了,于是乎浑身冲劲的奔向前,一手抓住她母亲的手臂,
一把利嘴即时发动。
「妈……我好怕……不如我们走吧……我真的不要留在老爸的身边……他会
出手打我们的。」年纪才不到两岁大的馨芬,此刻她已经掉着眼泪,连同她姐姐
泣声说着。
「你这两个臭丫头,我都还没原谅你昨天对我干下的事情,现在还要走到我
面前多嘴,你是不是要我狠狠打你,打到你残废才能住嘴?你老母的臭逼!」
怒声责备之下,馨妮眼前的老爸立时走到她面前,手掌一起,彷佛要向她一
张娇小的脸庞打去。
此时此刻,房子四周围的人们彷佛一点仗义人情味都没有,一个两个只懂得
抱着旁观者清的心态站在一旁观看这一段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只一秒的瞬间,
人情冷薄的人海之中偏偏就有一声男人的呛声传着出来。
「你快停手!」呼喊的嗓音插入。
四周围的人们刹时楞住了,屏气屏息之间,纷纷连忙转头望去。
「你……你是谁?」老彭忽地楞住,然后他一手在天的姿态随即停了下来,
眼眸一定,扬着眉问道:「这是我家的事情,你站在我房子门前干嘛?」
「我是谁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是你连一个小女孩都要打要杀的,你还是不
是个男人啊?」挺身而出的忠伯镇定地走向他面前,在总人的面前对他说出这一
番仗义执言。
「你……哈哈哈!」一脸楞住的老彭瞬间狂笑了出来,随即抓紧拳头,厉声
回说:「你乖乖就给我滚开,不然就麻烦你通知你家人准备你的身后事好了。」
「这位先生,我家男人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况且这真的不关你的事,
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你想走也怕太迟了。」仍然站在一旁痛哭的恭秀珠妇人猛
地醒过来,心头一沉,急着催他走。
「太太,你不用怕的,有我忠伯在,料他有飞天的本领也不能逃过警方那边
的通缉。」
一脸镇定的忠伯彷佛对这种大场面见惯识惯,一眼紧盯面前一位连自己女人
都要动粗的可恶男人,于是对他满腹经纶的解释着:「是呀,我是指警方,你若
出手打我,我就说我被你攻击,我还手就等于自卫,麻烦是麻烦你一个人罢了,
再加上这里周围的旁观者作证,到时候料你也逃不掉的!」
「哈哈哈!这位兄弟,你越来说越好笑了!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像这种小地
方,不会有人会出来作证的。」老彭抱腹狂笑,下一刻,带着吓唬的声调,瞬间
抬起头向四周围的旁观者问着:「喂!你们这里有人想出来作证吗?到底有人想
要做傻瓜英雄吗?」
整个片刻里,一片的沉静无声,在房子周围观看的人们,有些走的走、跑的
跑,不用多久留下来的也只有被微风吹拂过来的树叶及沙尘而已。
「哈哈哈!你看,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的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好像你这种
笨蛋呢?你还想做英雄,棺材都没有!」老彭他耻笑一声,忍不住反驳。
「秀珠,你要考虑一下,没了我的日子,你在晚间又怎么渡过呢?难道你舍
得离开我的一切?不后悔放弃你最疼惜的东西吗?」他随即半吓半哄的说。
恭秀珠心下一沉,一颗无助的心房彷佛被撕成两断,一边是听从她本身的男
人,另一边是顶撞他,放弃他所给的一切,然后就转身从此离开他的眼前,她内
心在挣扎着,沉痛地考虑着,一时显得左右为难的险境。
「这位先生,我看你还是快走吧!毕竟这是我家的私事,你也帮不了什么,
待会要是搞出人命就不好了。」秀珠她低着头,嗓音微弱,坚持地催促他离开。
「妈!你真的任由他如此妄为?他真的不是人,对你的态度又这么差劲,你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他,听从他的话呀?」一手抓紧自己母亲的馨妮讶然举
目,表情激动,眼神显出一种不明白的目光。
「小孩子不许乱讲话,还快点跟我进屋。」抹乾脸颊两侧的泪痕,且收拾好
心情的恭秀珠妇人,转头伸出了两只纤手,彷佛一副准备要牵着她两位满面愕然
的女儿进屋的表情,语气很坚持:「还有你阿芬,还站在哪儿?快点跟我一起进
屋吧!」
「妈!我不要进屋!不要!」
一脸狐疑的忠伯见到此状况,心念一动,愕然望向满脸悲伤的女人,怀疑地
问:「太太,你……你真的不要我帮你?」
正往房子大门处离去的恭秀珠,连同手上强硬牵走的两位女儿顿时停住,她
回眸一望,嘴角显出细微的笑意,并悄声诉说:「这位先生,你的好意,小女子
就心领了。」话音一落,她那水蛇腰般的腰肢左右摇摆,转身连同两位女儿从大
门边消失而去。
「你还不走!刚才你没听到我家女人都说不要你的帮忙了,你还站在这里赖
死不走吗?照我说呀!给你驾一架名贵的轿车都是没用的,毕竟这架车子也不是
你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佣人司机罢了,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小心连你
这份低微的工作都不保!」
站在大门前的老彭一眼盯着他头顶上的司机帽子,眼眸又瞄向一架停在远处
的名贵轿车,脸上忽然显出一阵阴笑的笑声,连语气都显得尖酸刻薄。
「你……」被人拒绝于千里之外的忠伯,此刻显然喷的满脸都是灰,彷佛哑
巴吃黄莲,有话说不出似的。
狠狠耻笑了之后,门前的男人转身离开,下一刻,房子大门的两度门板刹时
牢牢的被关上,门板后面隐约地还传出了一些铁链锁头被扣住的杂音。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叮叮当当」般的铁链锁声已消失了,恭秀珠连同牵着的两位女儿顿时定睛
地张望个不停,在这一间漆黑一片的房子内,仍然有些细微的阳光从破烂的屋顶
板上透射下来。
「老公……现在还是日光日白,离晚间似乎还有一段时间,你干嘛要这么早
把门锁上呢?」颤声地质疑一声之后,恭秀珠眼神不乏地瞪着门前的秃头男人,
随即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袋子内空空,她竟丢了自己平时使用的钥匙,而如今唯
一可用的房子钥匙就在他的手中了。
「他妈的!现在我就家法侍候,不然我的名字就给你倒翻来写好了!」殊不
知,一脸平常无异的老彭,顿时心情大变,转头便凶巴巴地瞪眼说着:「昨天的
事情,我还没好好惩罚她们俩,现在我已经把整间房子的门把给锁住了,谁都不
能逃开!」
「妈妈!快带我们走啊!老爸真的好可怕!」年幼的馨芬以及面不改色的馨
妮背上一直发寒,现在,连她俩的心也发起寒来了。
「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会原谅她们的吗?你现在却反口起来了?」无
奈地,她伸手紧抓着身旁的两位年小的女儿,宛如一只母鸡想要保护它的小鸡似
的。
「你给我住嘴!」老彭龙颜大怒,迅即伸手往她的脸上掴了一个耳光,继续
喝说:「要不是你带着你这两个不知丑的死剩种给我,要我扶养她们,我也不会
开始倒楣至今!赌什么就输什么!你说她们应不应该得到惩罚!」
「你不要打妈妈!你没资格打她,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爸爸,你是坏人,你
是恶人!」勇字当前,年纪才不到五岁大的馨妮刹时痛骂出口,然后再强势地拉
走她的母亲。
「你老母都未曾出声,你这个小小女孩还敢过来顶撞我?你是不是要我打死
你才怕?」冷血似魔的老彭彻底疯狂了,眼珠发出令人悚骨的眼光,嘶声喊说。
「求求你别打她们,她们还是小孩子罢了,小孩子年小无知,她们的确还没
懂事,你就放过她们俩吧!」被自己的男人打了一巴掌的恭秀珠,一边脸已经红
烫烫的肿了起来,但爱女心切,她也不得不咬着牙根,迅速爬到他的面前,失声
痛哭似的求着情:「你要发泄,要出气,要打要杀就全发泄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求求你别打我的女儿啊!」
满面颤腾的她,耳朵两旁只听见脚步声传来,在黑沉沉的片刻里,张开眼睛
四处张望个不停,跟着,她的头发刹时被自己的男人用手扯住!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今天不爽,先放过你一马,」老彭面不改色,冷言冷
语地:「嘿嘿嘿!不过我就要惩罚你这两位心疼的女儿,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年幼尚小的馨妮两姊妹自知事态严重,慌慌张张之间,顿时转眸往客厅后门
一望,彷佛可以看见一处之光,不到下一秒便自自然然地举步想从黑沉一片的客
厅内阁逃去!
「贱骨头!还想逃开呀?」老彭转眼一瞥,立即提起一脚,跟着狠狠地向面
前那两姊妹的背骨踢去,鼻孔哼气:「你老母的臭逼!要逃吗?还想要逃吗?」
极痛归心,下一刻,如此被自己的继父一脚踢倒的馨妮两姊妹,各自彷佛屏
气屏息的倒在地上,才这么的一脚,嘴里不受控制的喊声已经显得一种杀猪般的
声音,全身四肢更是激烈地随地挣扎。
「老公!我求求你!请停手啊!」身为一位亲生母亲的恭秀珠,两度十月怀
胎的心情,在这区区的几个文字下根本是无法能描述出来的,此刻除了惊呆在身
旁,放声痛哭之外,别的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她眼见自己的两位心疼女儿被她本身爱得死心塌地的男人糟蹋至连低贱
的生物都不如,更不用说什么人性价值了,看到此况,她的心顿时被活生生的剥
开,成为两断,最后她心中的血滴因此一滴接一滴的淌下。
「神呀!快停止这一切……别再折磨我……放过我们三母女吧!」仿似愁云
惨雾般的一哭。
「嗖!」一声皮带脱下的声音。
刹那间!馨妮以及倒在她身旁的妹妹听见这种心胆俱裂的声音,心中为之一
寒,浑身不禁的震了起来。
馨妮朦朦胧胧地抬起头来,睁圆眼睛,眼神一定之后,她俩的眼珠彷佛悚惊
得掉了出来一般,喉头刹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不……不要啊!我不要
皮带!走开啊!走开!」
「皮……皮带?老爸!你不要打我!是我亲眼看见姐姐她特地淋你的,你要
打就打姐姐,不要来打我!」年幼无知的馨芬,鼓着一张青白得几乎晕去的脸,
嗓音发颤,为了要自保,竟然头一次说出了违背良心的心底话。
「你……你乱说什么?我哪有特地淋老爸?」馨妮一震,眸光一亮,含泪着
说。
老彭狠巴巴地一步接一步向前走去,一边将手中的皮带往拳头卷起,边咬牙
切齿,歇斯底里的笑说:「哈哈哈!现在才会怕吗?昨天你并不是这样说的,你
还很大胆对着我呼喊!臭丫头!」